藏羚羊

李友崇镜头中的狂野与温柔青海日报

发布时间:2022/10/24 21:51:19   
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地址 https://m.yyk.99.com.cn/fengtai/68389/map.html

掠食。

黑狼的盛装舞步。李友崇摄

黄河源的底色。李友崇摄

星星行走的路。李友崇摄

33年了,李友崇至今还没有拍到一张自认为满意的照片。(资料图片)

李友崇,甘肃人,中学毕业就到黄河源玛多县工作和生活了33年,在工地打过零工,做过饭,在县肉联厂当过工人,在县政府当过司机。去年退休前还是三江源国家公园黄河源园区的一名司机。

他热爱摄影,因为职业,到过很多地方,其中一些地方还是别人很难抵达的去处。于是,他见到了很多人一生都难以得见的自然景致,见到了很多青藏高原珍稀野生动物栖息生活的画面。他就用镜头记录了这些场景画面。你在这里看到的是,从他数十万幅摄影作品中挑选的若干作品。我们想说,这正是三江源国家公园一个侧影的写真……

时令已过春风,历经旷日持久的寒风横扫,玛多草原的一片滩涂地,越过青藏高原难挨的冬季,不出一个月,独狼健硕的躯干和四肢,已散发出饱满的力量和韧性。

在李友崇的镜头下,狼和兀鹫的夺食互不相伤,不过是大自然上演的一出看似野蛮实则愉悦的轻喜剧。

还有,四足跃起捕食雪下鼠兔的狼,脖颈交错厮磨的狼夫妇,蹲伏着准备跃过网围栏的独狼,眯着眼惬意撒尿的公狼……李友崇拍摄的狼系列,令草原上被称为“战神”的狼类——“尊严”尽失!

记者:你拍到过让自己感到特别满意的照片吗?

李友崇:我感觉拍的狼还算可以吧!特别满意的……还真没有!

记者:在玛多一拍就是30多年,你倾尽时间精力,总得有些收获吧?

李友崇:我就是一个司机,能拍个啥?我总觉得玩着开心着,啥都好!

记者:玛多好玩吗?

李友崇:刚来的那几年,没见啥动物,最多就是个黄羊和藏野驴。尤其是这几年,玛多的野生动物确实特别多。尤其近三年,群狼特别多,只要你出去,就能遇见群狼。

巴颜喀拉山巅千年的积雪,汇入星星海万年沉寂的湖。玛多草原上奔跑的狼,驻足望向头顶盘旋的鹰。扎陵湖中碧波荡漾的水,倒映着无垠净空斑斓的星轨……

近半个小时,李友崇一直在为我们翻阅他拍摄的图片。

所有人的目光紧盯着——那美得让人窒息,美得让人沉醉,美得让人热泪盈眶的画面。

去过玛多的人,应该熟知这样一句话:花石峡不吃饭,玛多不住店。在有的人看来,它貌似戏谑,实为真理。可有的人却认为,它貌似真理,实为戏谑。

李友崇所展示的玛多大观,的确赋以大家“造化弄人”的尴尬。多少次来到玛多,却总是忘记带上一双慧眼,这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你不过是一个匆匆的过客。

天上玛多,黄河之源。

黄河之水天上来。这“天上”在哪?

其实,这里的“天上”,说的就是巴颜喀拉山。

巴颜喀拉山位于玛多县西南,藏语叫“茶拉”,意为华丽的山,是昆仑山的南支,有众山之祖的意思。

《山海经》记载:昆仑山在西北,河水出其东北隅。出其东北隅,实惟河源。可见从中国远古时代,人们就已认定巴颜喀拉山(扎曲、约古宗列曲、卡日曲三条河流的汇入地)为黄河的发源地。

翻阅年版《三江源国家公园解说手册》,第五章“天地人和生生不息”中的插图,其中有19幅是李友崇拍摄的。

18只岩羊站在巨石突兀的山坡上,向着山下张望。玫红色的藏波罗花隐匿在一簇簇青翠的草丛中。怒放的红景天将枝枝花朵团成一个艳丽的半球形。湿地中并翼低飞的白鹭甩在身后的黑色长腿好似尾舵。还有痴情的黑颈鹤和大天鹅在如镜的水边逐对漫步……

尽管李友崇本人不擅表达,但他的镜头捕捉的画面却极其细腻。你甚至可以从一只站立在一片碎石上的香鼬眼中,看到它神情的惶恐。那是宛如亘古洪荒之地上,一只生灵展现生存之道的警醒。它笔直地挺立着,像一个1字,两只前足横在腰间,浑身的毛发被寒风拂起,好似每一个活着的瞬间都如临大敌。

生态人文摄影师奚志农说过,在野生动物的安全和你的照片之间,野生动物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李友崇拍摄的许多动物,如野牦牛、藏狐、白唇鹿、狗獾、猞猁、野牛、灰鹤……大都在朝一个方向注视,那是他镜头所在的地方。每当目光相对,李友崇都会有这种感觉:“不论再凶猛的动物,它们总会和你保持一定的距离,那是彼此之间的一种默契,再凶猛的动物,都需要安全感!”

看得出,李友崇选择拍摄的每一幅图片,都是他情感和理性最为贴切的表达。

从米高空俯拍扎陵湖畔,蓝灰色的湖面被黄色的草带和灰色的沙滩分割开来,4条天蓝色的小河盘根交错蜿蜒曲折,其后汇入两条大河,它们隔断黄绿色的大块湿地草甸,最终舒展地流入大湖。

与其说画面带我们进入一片全新的疆域,不如说是回到一个远古的历史片段。但所有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否和几千几万年前一样?

因一句“星轨是天空的道路”,一段时期,李友崇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他所拍摄的玛多星轨,是通过长时间曝光或者堆砌叠加出来的,像是星星在天空中留下的足迹。

康德说:世界上只有两件东西最能震撼我的心灵,一件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一件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

璀璨星空,总让李友崇浮想联翩,而拍摄星轨,玛多有无以比拟的先天优势:一个无光污染,有好前景的拍摄地点。

偶然问及在玛多拍摄星轨的最佳时间,他竟然拿出一张缺了右上角的便签,便签右下角的印制时间是--03。上面竖排写着:

2月份:凌晨4点左右(星星——应该是目标星座——记者注)会从西南方向落下。

3月份:凌晨3—4点……落下

4月份:凌晨2—3点……落下

5月份:凌晨1—2点……落下

6月份:凌晨12—1点……落下

7月份:晚上11—12点……落下

8月份:晚上10—11点……落下

9月份:晚上9—10点……落下

10月份:晚上8—9点……落下

可李友崇却总不愿提及每张照片背后发生的故事。

那是5月中旬,他临时决定和我们一起去拍黑颈鹤。他的越野车后座上放着两架相机,5D2上装着的定焦,7D上装着的变焦,还有一架望远镜和一台对讲机。后备箱更是塞满了各式装备:帐篷、睡袋、野炊用具、脚架、户外救生箱……

在黄河源玛多隐藏的“云端秘境”,生活着丰富而多样的野生动物。在过去,这种生机勃勃的景象或许吸引着无数的盗猎者。而如今,它最吸引的群体大概是延续着猎人精神的野生动物摄影师。他们记录藏羚羊、雪豹、藏野驴、盘羊等许多仍生活于世界屋脊的野生动物的鲜活而顽强的瞬间,展现活跃在这片生命禁区中的生命的魅力、精彩与感动。

一路上,李友崇讲述着如何利用猎人的诸多技巧,了解动物的行踪并接近它们,以捕捉到它们在荒野中留下的光影瞬间。

他对摄影的极奢和对生活的极简形成鲜明反差。

家里的陈设都是20多年前的老家具。甚至没有一台冰箱。卧室兼书房的床头上,贴着一幅自己的摄影作品。坐在那张木质老板凳上,掉了漆的写字台上摆着一摞摄影书籍。拉开抽屉,里面放着许多录音机磁带,还有一叠被岁月磨花的光盘。

李友崇曾告诉我们:“我这辈子就干了两件事,开车和拍照。不管干啥,心态好一点,想开一点。”

记者:你已经退休了,没想着回甘肃老家吗!毕竟你的根在那儿。

李友崇:不想回。我还是觉得玛多挺好。我觉得,我已经适应了。一办完退休手续,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好像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在一块的司机,现在就剩下我一个,全跑了。

从19岁到玛多,现在已年过52岁。被三江源国家公园黄河源园区管理局返聘的李友崇,还抬着偌大的相机,镜头指向黄河源的自然地理、人文生态和社会变迁。用光影定格千百种野性的形态,让人们走出利益空间的狭隘与局促,去感受身临博大洪荒的震撼。

他的每一幅作品,都来自大河源头狂野又温柔的原始呼唤,像是一场完美的意外,结果却是无与伦比的惊喜!

作者:姚斌张多钧稿件来源:青海日报声明:以上内容版权为《青海日报》所属媒体平台所有,未经许可禁止转载,违者必究!



转载请注明:http://www.aideyishus.com/lkzp/1583.html
------分隔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