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羚羊

随着社会变迁产生的生态危机,少数民族文化

发布时间:2023/7/23 22:4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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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以来,电影创作者们在思考“文明冲击”和寻找“灵魂飯依”时,普遍对少数民族文化寄予厚望,共同选择少数民族地区为其代表。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更甚,电影在反思少数民族地区生态环境恶化、生存状况艰难等生态危机问题的同时,也思索着现代化对少数民族文化的侵蚀。

一方面,随着中国现代化的不断深入,迫使少数民族群体主动或被动地加入其中。尽管位于中国边缘地带的少数民族地区现代性还相对落后,但依旧对其生态环境和日常生活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反思文明冲击时流露的生态观常与家园、民族、文化密切交织。

另一方面,现代工具理性思想的弥漫和科技成果的应用,使人类陷入过度膨胀的欲望中而迷失自我。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的少数民族地区成为远离科技文明的生态文明之地,使主人公在生态返乡中找到灵魂飯依。

01家园意识

近年来,受经济利益驱使,草原沙化、植被破坏等生态问题日益严重,人类的地球家园遭受不同程度的毁坏。

“在现代社会中,由于自然环境的破坏和由此而来精神焦虑的加剧,人们普遍产生了一种失去家园的茫然之感。”和自然休戚与共的少数民族更是如此,生态环境的破坏致使他们面临文化消逝、家园丧失的困境。

因此,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反映现代化文明冲击时常常触及生态问题,表现少数民族群体在生态危机面前沉重的生存忧思和家园之思,其中浓厚的家园意识大体表现为三个方面。第一,在现代文明冲击中寻找家园。

电影《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以儿童视角描绘了少数民族在工业文明侵扰下生态逼迫的事实,在以“寻家”为线索的主题指引下,兄弟俩始终坚信沿着水源就能找到水草丰茂的地方,即便路途遥远饱受干旱之苦也终能到达记忆里的家园。

历经万难后,他们终于看到远处的河流,一路狂奔而去,眼前却是肮脏的河水和污浊的空气,还有在淘金流中一脸错愕的父亲。影片以寻找家园为线索,把矛头直接指向了现代化进程对少数民族地区生态环境的破坏,具有反思和批判现代化浪潮的深刻含义。

同为儿童视角表现寻找主题的影片《绿草地》则展现着截然不同的景观,影片用大量的长镜头表现三个草原儿童在草地翻滚、打闹、探索的场景,勾勒出一幅蓝天、白云、毡包、绿草地、孩童的草原理想家园。

电影并非将现代化与少数民族地区割裂,其中不乏对现代文明入侵草原的表现,如开头牧民们在天安门幕布前合影、孩子们为寻找乒乓球主人想要走出草原寻找国家,都暗合了草原人民对现代文明的渴望。

在表现草原人民自由栖居的生活中,传达着创作者对少数民族地区现代化发展的乐观和文明冲击中少数民族与祖国的紧密相依。

第二,在现代化入侵中守望家园。与《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所表现的现代化入侵致使家园丧失不同,《绿草地》没有就此消融草原人民对家园的守望。

影片中二锅头的摩托车赶不上马快;商贩的汽车会陷入草原的泥潭;毕利格的奶奶远离新型毡包;城市中的人们会在草原图景的幕布前拍照。这一切都意味着现代化并不会取代草原文明,生活在草原的少数民族会依旧坚守着原有的生态家园。

在现代化冲击中坚守家园的形象于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并不少见,《德吉德》里有曾坚持留在草原放牧的德吉德,离开草原时满怀深情地留下了一句“有一只羊就会有一群羊”,这是草原女儿对家园生生不息的期望。

《远去的牧歌》中,有因社会变迁不得不结束传统游牧生活搬往城市定居的哈迪夏和胡玛尔,他们坚持不乘坐汽车,而是按照转场的方式骑马前往,用传统的生活方式表达对逝去家园的守望。

《季风中的马》里的乌日根面对草原沙化无法放牧的生态困境四处求助,屡屡受挫后意味深长地道出:“过去牛羊满山遍野,草原还是绿绿的,可现在我放几只羊,怎么就破坏草原了。”疑惑中彰显着对以往生活家园的怀念。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如实展现出少数民族生活方式在社会变迁中转变,也自然生发出他们在心底里对生态家园的深情守望。第三,在生态危机中保卫家园。

《嘎达梅林》和《可可西里》两部电影不仅表现出对家园的守望,更是少数民族用生命保卫生态家园的真实写照。

冯小宁导演在拍摄《嘎达梅林》前就直言电影的主题就是生态保护,影片表现了科尔沁草原的美丽风光,苍茫的草原碧波荡漾,落日余晖中嘎达梅林与牡丹骑马飞驰,人与草原浑然天成,描绘出浪漫的草原生活。

而优美的家园即将因开垦变成一片荒漠时,嘎达梅林跪在王爷面前请愿:“草原不是荒地,一经翻垦,大风吹过,土被刮尽,只剩沙子,不出十年,科尔沁千里草原将化成沙漠。”影片致力于把生态保护和守卫家园联系在一起,表现少数民族“家园意识”中的悲怆,让观者意识到破坏生态环境就是在毁灭自己的生存家园。

电影《可可西里》则以“保护藏羚羊”为主题,讲述了藏族人民自发组成的保护队与藏羚羊偷猎者展开殊死搏斗的故事。冷峻的镜头表现了盗猎者的残忍,他们走过之处遍地是藏羚羊白骨,并肆无忌惮地杀害保护藏羚羊的巡山队员。

作为世代生存在可可西里之地的藏族巡山队员来说,保护藏羚羊就是保护生态,而保护生态就是在保护家园。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生态保护的主题紧扣保卫家园的故事线索,家园与生态紧密交织,少数民族誓死捍卫生态写满了与大自然血脉相连的深情厚谊。

02生态回归

少数民族与大自然依存共生,生态破坏不仅让他们面临生态家园的丧失,也影响着少数民族自身文化的消逝,在双重打击中感受到流离失所的茫然之感。

电影《季风中的马》和《德吉德》表现了草原生态系统崩溃致使少数民族传统驯马文化丢失,一批驯马手无处求生而深陷难以调和的精神危机。

《图雅的婚事》则描绘了因生态破坏引发的实际生存悲剧,影片中的图雅终日负担家庭重任,饱受身体和精神双重摧残。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除表现生态危机引发的精神危机以外,也常常怀着对家园的心理依附与情感认同,把人物放置在环境与精神的双重家园中实现真正的自我,“小我”的生命本真在家园的生态“大我”中得以实现。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对传统文化的追寻与反思,源于现代化进程中生态环境破坏引发的生活方式变迁和精神焦虑,因而少数民族地区常常被塑造成生态完好的乌托邦之地,以满足人们灵魂皈依的渴望。

近年来,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常常以“返乡”为叙事线索,主人公在故乡纯净的生态空间里重新找到自我存在的意义。如蒙古族电影《长调》中的其其格在异域中受到双重打击而无法唱歌。

回到家园的其其格看到家乡辽阔的大地、成群的生灵、未被利益蒙蔽双眼的草原人民,获得对家园强烈的认同感。在天地旷野间,随着额吉唱起的劝奶歌,不仅母驼开始喂养陌生小驼,其其格也唤起心中的爱,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唱起了心中的歌。

回到家乡怀抱的其其格与这里的自然万物紧密相连,本真的栖居在家乡的土地间,修复了都市留下的创伤,重新唱起长调。其其格回归生态“大我”后找回了“小我”的存在,重返草原大地保护生态,生态“小我”在生态“大我”中得到成全。

《云上太阳》中身患绝症的波琳被苗寨山水相依,虫鸟相伴的风景所吸引,也被这里心如自然般清澈的苗寨人所感化。

身处生态天地的波琳在山水间获得了生命的回归,重获新生后说道:“如果说我的故乡在法国,那这里就是我的家”,波琳和苗寨人一起生活,生命己经融化在苗寨的山水间。

因而,生态问题不仅指向少数民族赖以生存的家园,更指向现代化进程中身心俱疲的每个人,生态逼迫的终点是人类生存的彻底毁灭,而生态和谐则具有修复人心的妙用。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的“返乡”不仅指少数民族群体回到家乡,更指深陷现代化困境的人们回到生态家园,在少数民族地区纯净的天地间找到生命存在的真谛,生态意识中具有深刻的生命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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