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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作为我国的第一大河,重要性不言而喻。长江经济带,也是我国经济最为繁荣的地区之一。
习近平在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曾说——
“长江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也是中华民族发展的重要支撑。”
这条母亲河,还好吗?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央广网推出广播纪录片《我的长江》,今天推出第二篇《放心,有我们守卫长江源头》。
青藏高原风景线(央广网记者张佳琪摄)
四月,青海玉树的初春,长江源头还没有解冻,只有一些支流开始融化。治多县索加乡,山坡上已经微微露出绿意。早上,牧民香丁赶出羊群,去吃它们今年的第一口青草。香丁的视线不敢离开羊群太久,因为狼随时都可能出现,今年的头一茬羊羔,是它们惦记的美味。
两只藏獒和一只藏狗围攻雪豹(治多县国土局综合执法大队队长考日任青才仁供图)
香丁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在路上,我们就亲眼看到两只野狼猎杀一头牦牛。让香丁和他的父亲更乔放心不下的还有远处雪山上像中年人的发际线一样不断后退的雪线。“从生态保护开始以后,生态真的有了恢复迹象。就这两年不太行,雨水特别少,再加上从去年入秋开始,一直没下过什么雪。今年冬天感觉比任何一年都暖和,冻肉都差一点没冻。”
更乔从收音机里听说,这是厄尔尼诺现象导致的全球气候变暖,这场20个月前从赤道附近太平洋海域发端,波及全球的气候事件,正在影响这些世代居住在世界屋脊的游牧民族。在他们眼中,雪山是河流的源泉,牧民逐水草而居,没有雪山,也就没有牧民的生活。
每天,香丁放牧回来,都会告诉父亲,他今天看到了哪些野生动物,观测记录会认真的写在《社区村民野生动物检测巡护表》上。
记者毛更伟、葛修远采访青海牧民刀勒才仁(央广网记者张佳琪摄)
用专业表格记录生态变化是最近这几年的做法,然而在牧民心中却有一笔延续了上百年的“环境账”,在索加乡,老牧民刀勒才仁还记得50多年前,因为缺少食物,他作为生产队长曾经参加过村镇组织的狩猎队,靠捕猎野驴等野生动物吃才让全乡人活了下来,后来,又有人为了经济利益在长江源头挖矿,导致草场退化,河流污染……
三十多年前,人们开始放下屠刀,停掉铲车,寻求人和自然和谐共处,长江源被规划成一个个保护区,盗猎、盗挖都被定义为违法行为,有过切肤之痛的草原牧民成了最坚定的环保参与者。“这边的人和牲畜靠这片土地在生存。其他野生动物也一样,都是平等的。我们不可能为了自己把它干掉,赶出去,因为这是大家共同的家园。”
和刀勒才仁一样,更乔和周围的牧民都接受了政府提出的限制放牧计划,不再无节制地向大自然索取,这给了长江源头一个喘息的机会。“水源保护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就全球而言的话就是最大的问题。藏民族有种说法,就是水源保护得不好的话,水会逐渐干枯,这样的话对万物都不利,这种观念,我从小就听说过。”
长江源头第一校索加乡寄宿小学的学生们(央广网记者张佳琪摄)
更乔和刀勒才仁的孙辈们在离家几十公里外的索加乡寄宿小学读书。这里号称“长江源头第一校”,校园里矗立着为保护藏羚羊牺牲的环保英雄杰桑索南达杰的雕像。学校正在编写一本以他的事迹为主线的环保教材,更求然丁老师告诉我们,这本书取名《雪山魂》“这是面向学校的校本教材,启蒙型的多一点。索南达杰小时候放牧时什么样子,上学时是怎么学习的,后来工作了是怎么样。我们想编写出来,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故事。”
杰桑索南达杰从上世纪90年代担任索加乡党委书记,年牺牲。这20多年里,公路沿线修建了垃圾站,牧民的生活垃圾和平时捡拾的垃圾都会运送到这里集中存放,再由政府定期派卡车清运,索加小学的孩子告诉我们,在这里,人人都是环保志愿者。“这里是杰桑索南达杰的故乡,所以我们要捡垃圾,垃圾不乱扔。扔到水里,对身体不好。”
坐落在雪山脚下的治多县国土局综合执法大队(央广网记者张佳琪摄)
从索加乡往西北方向公里,经过4个多小时的沙石路,就是青藏公路与沱沱河的交汇处,被称为“长江源头第一站”的沱沱河水文站。
从年建站开始,公里长江的水文数据,都是以这所海拔米的水文站为起点,开始累积形成的。
“从0年以前,多年平均径流量只有9个多亿方,这几年水量还是有所增大。退牧还草以后,水有所增加。01、02年是上升趋势。最低值是年。”前任站长巨帮选说,数据变化背后,是环保措施的落实,“最大含沙量,10年每立方米9.61,去年是2.47,基本上是逐年减少的。输沙量也在逐年减少。这说明退牧还草工程的实施,水土流失得到了有效遏制。”
青藏高原腹地的长江源头,同时也是黄河、澜沧江的发源地,这里被称作三江源。5年,国务院批准《青海三江源自然保护区生态保护和建设总体规划》,6年青海省取消了对三江源地区的GDP考核,转而把生态保护和建设列为三江源地区各级政府工作的主要考核内容。
采访小组穿越青藏高原(央广网记者张佳琪摄)
高原的清晨,年轻人赶着牛羊出门了,老人转着经轮,眼前被长江源头滋养的辽阔牧场,正在迎来又一个春天。“我觉得这是一个良性循环,人们越幸福,日子越好,保护环境的意识就越来越强,保护环境的意识一强,人们的日子就越来越好。”刀勒才仁说。
手记:守护长江源守望幸福
央广网记者张佳琪
将近一周的长江源采访在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开始了。虽然这场雪给我们本就艰辛的路程增加了更多的困难,但对当地牧民来说,却是久旱逢甘霖,干旱许久的青藏高原牧区因此得到了充足的水分补给。这也为我们的采访行程增加了一份浪漫和幸运。
这次的青海行,对我而言,与其说是采访,毋宁说更像是一场艰苦的修行。一般人对青藏高原的理解通常是壮阔的蓝天白云,连绵的雪山,星罗棋布的高原湖泊,在一望无际的高原上奔驰的牦牛、野马,热情奔放的藏族牧民载歌载舞……却不知在这绝美的画面背后,采访小组的成员更多经历的是——“张大嘴巴喘气,晃晃悠悠走路”。高海拔带来的缺氧,高原的严寒气候,难以适应的饮食都成为无法避免的挑战,也因之使我们收获的快乐格外宝贵。
自由驰骋的藏羚羊,群体围猎牦牛的野狼……深入到无人区腹地的我们在十余天的采访中,经历了很多对大多数人而言一生都鲜见的珍贵画面,但最让我动心、动情的是那些守护着这片土地的人们。他们是,从盗猎者变成了保卫者的刀勒才仁老人,还有在寂寞中坚守的长江水文监测员……他们的故事让我感悟到,要理解长江源的美丽,不仅仅是领略其大美的风景,更要读懂这里的人,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
环境保护的意识越强,生活就会越幸福
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寻找“长江源头生态环境保护”的故事。第一站是从青海玉树到索加乡。历经了六个多小时的沙石路和山路,我们才到达采访的第一站——牧民刀勒才仁家。
老人生活在一栋低矮的土房子里。三五家人,几只藏獒,周围再无邻里,好像一座海洋中的孤岛,使得整座山都成了他家的庭院。当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的呼吸着走进老人家,他已起身迎接我们了。老人古铜色的脸上皱纹密布,仿佛每一条皱纹里仿佛都写满了沧桑。
“别看我现在是个保护自然的人,原来啊,我是个盗猎者呢......”,刀勒才仁说。
谈到偷猎时,刀勒才人老人心中五味杂陈张佳琪摄
老人曾经是位猎手,作为当地的领导,他肩负着组织村民一起打猎的任务。当地人本来忌讳捕食野牛、野马,但圈养的牛羊不够补贴家用,为了填饱肚子、养活一家老小,也只能铤而走险走上盗猎这条路。而利益的驱动又催生出更多的盗猎者,枪和子弹毁灭了高原上那些自由精灵的家,更直接导致草原生态平衡的破坏。对作为猎手的前半生,刀勒才仁无奈的同时也深感自己作孽太多,心灵不得安宁,内心深处最朴素的东西——对这片土地的爱也渐渐苏醒。
随着国家禁猎政策公布,包产到户制度诞生,保护长江源生态的呼声越来越强烈。国家的新政策让老人得以圈养更多牛羊供给家庭。“再也不用捕猎了”,言语间,老人的兴奋溢于言表。在以后的日子里,保护生态环境成了老人最乐意做的事,这不仅仅是保护动物,同时也是在保护家园,并完成自我的救赎。在刀勒才仁老人的心里,保护长江源头的生态与过上好日子是密不可分的。“我觉得这是一个良性循环”,老人如是说,“国家发展以后,生活条件好了,野生动物也被保护起来了,这样一来,生态和环境就好起来了。你看,人们越幸福、日子过得越好,保护环境和野生动物的意识就越来越强,而这种意识越强,人们的日子也会越幸福。”简单的因果逻辑折射出老人深信的生命观,也使我们每个人都开始享受这次采访。
“在我们藏区,99%的老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因为这是我们共同的家园”,言语中刀勒才仁老人不断诠释着藏族人信念的力量,然而因为时间有限,老人很多出生入死的经历来不及讲给我们听,但说到动情处,老人眼中仍然会闪烁出光芒……
“坚守”就是做好本职工作
沱沱河以及沱沱河大桥央广网记者张佳琪摄
此次行程最后4小时的沙石路更为艰辛,因为它指向离天空更近的地方——沱沱河,也是我们此行的终点、长江的正源。冰川融水、群峰融雪汇聚成了格拉丹东雪山的涓涓细流,至唐古拉山镇的沱沱河水文站已经是米宽的滔滔大河,随后它又穿越山谷,走向平原,流经万里。
我们到达水文站时,已是穿越无人区的第二天傍晚,这里空气稀薄、气候恶劣,被称为“生命的禁区”。但沱沱河水文监测站的工人们早已在热情地等候我们。
采访水文站技术工人刘希凯央广网记者张佳琪摄
在海拔接近米的水文监测站,我们见到了在这个岗位上奋斗了十多年的技术工人刘希凯。和大多数三十出头的男人不同的是,他没有陪伴在妻子和女儿身边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而是选择了背井离乡,把自己的一腔热血奉献给了这条大江。年青海温泉水库抗洪救灾的战场上,玉树地震的救援队伍里也出现过他的身影,他和这条长河有着同样坚韧的性格——每年要在这里坚守六个月,每天从沱沱河桥送下取水器,打上样水,监测、记录河水的水位、流量、泥沙、蒸发、冰情等珍贵的水文数据,周而复始,以确保每天的数据被妥善地收集和保存。
“这里最艰难的就是空虚和寂寞”,刘希凯说,“曾经的水文监测站,没有电,没有网络,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居住环境也特别简陋”。说到这里,他爽朗一笑将艰苦一带而过。谈到“坚守”这个话题,刘希凯没有豪言壮语,也没有夸夸其谈,在他看来,这一切只不过是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是在做自己份内的事。
6年,青海省为了促进水文事业的发展,加大了投资力度。曾经破烂不堪的水文站房屋,严重老化的测验设施焕然一新。水文站的面积扩大了,还增加了新的煤房,新的围墙,更多的硬件设备和生活设施也得到改善。刘希凯有了更多的机会和自己的女儿、妻子以及家人通电话,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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