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益慈善北京中科在行动 http://nb.ifeng.com/a/20171215/6230550_0.shtml曾以为,每一次的江源之行,都在实现一次回归。这绝非地理意义上的溯源,如若水是生命之源,便把找寻江河源头,当成一场庄重的使命来完成。更多的,则表现在不可或缺的心理需求上。毕竟,短暂的回归自然,会让自己更清楚地知道,人,并非凌驾于一切物种之上,我们,只是自然肌体的一部分而已。灰鹤杰克·伦敦在小说《野性的呼唤中》这样阐释:寂静的雪野对任何生命无时无刻都是一场最严峻的生死考验,它很严厉,毫不留情,但很公正。它对一切都铁石心肠,无动于衷;对于人的冒险行为既不帮助也不阻止。但只要稍微违反自然法则,就会统统受到最严厉的制裁。每次踏上青南高原之前,惶恐与慌乱是心理上的必然呈现,这出于对大自然的由衷敬畏。余下的,便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在你所期待到达的雪域,不知道有多少个未知在等待发现;在触手可及的云天下,又有多少生灵在用它们独特的方式歌唱家园。嗷嗷待哺舞蹈的白鹭夏日的鄂陵湖水清澈透亮,在涌上岸边的波光中,掬起一抔雪山之水,瞬间,刺骨的冰凉如电击般传遍全身。附近的石头上,掉落了一尾斑头雁的羽毛,捡起来仔细端详,它灰黑而油滑,舒展而柔顺,羽丝紧致细密。这种精妙到极致的自然构造,绝非任何手工制品所能企及。鸟类,有别具一格的特征——羽毛。它不单单有助于绝缘和炫耀,还隐藏着高飞远行的秘诀。斑头雁在天空自由徜徉,比其他任何一种动物行得更远,更快,它拥有抵达全球各个角落的能力——哪怕是飞越喜马拉雅。飞行给了鸟类许多优势,但它们的生命中有一个阶段必须回到地面,繁衍季,这段时间对斑头雁来说最为危险,因此它们必须找到一个尽可能安全的地方。四月中旬的班德湖雪覆冰封,成千上万只斑头雁栖息在湖心岛屿,它们用喙衔来草枝、茎叶、干藻、绒羽和碎布,营造御寒的巢穴。江源,是鸟类的故园,冻土之上的酷寒之地,成群的雌雁用自己的体温孵化雏鸟,它们啾啾的鸣叫回荡在无际的旷野,这傲立天地间的“惊鸿照影”,不由得我们不为之叹服!黑颈鹤回想江源之行,我们翻过雪山穿越戈壁。至今,杂多山谷的风还在耳边鸣响。措池草原上野牦牛的蹄声依旧滚滚。奔跑在可可西里荒原上,藏羚羊鼻孔里喷出一股股白色雾气。玛多野牛沟的山脊上,喜马拉雅兀鹫冷峻地塑立在岩石上,高昂着头,锐利的目光穿透周遭一切。昂赛大峡谷上,鹰是自由长空的领主,它像一个智者般审视大地,将一切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注视这一切,你会深深感喟:我们是幸运的,这个时代是幸运的。迄今为止,三江源这块中国大陆生态最为敏感的“皮肤”,依然是野生动物的天堂。无数次江源之行,我们都曾试图接近动物的内心世界,去感受它们的性、灵、情、爱。但现实是,人与动物之间的距离依旧远得无法弥合。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博士赵序茅说:“生态文明的尺度在于人和动物之间的距离。”绝大多数人对动物知之甚少,并对动物充满误解。憨态可掬憨态可掬的旱獭就曾一度蒙冤,它是几十种猛禽和猛兽的餐点。处于一个复杂的食物网控制下,事实上,它很难对环境带来破坏。反倒是不明就里的人类,自上世纪末开始大规模投毒灭鼠,却间接伤害了旱獭的天敌。造成旱獭繁殖失控,破坏了草场。无独有偶,其实鼠兔挖掘过的草原就像海绵一样,水分渗透率更高,能减缓水土流失,还能促进土壤营养物质的循环,十分有利于草场恢复。鼠兔的存在,成就了一批食物链上层的捕食者。不幸的是,鼠兔遭受毒杀的区域,物种的丰度直线下降,由此造成高原草甸的大面积退化。进化生物学先驱爱德华·威尔逊曾说过,人类多大程度上可以全面认知这个地球,取决于我们认可自己有多“无知”。他认为,生物圈并不属于我们,而我们属于生物圈。围绕在我们身边的种类繁多、五彩斑斓的有机体,是自然选择通过38亿年的进化形成的产物。而关于生物圈,我们才刚刚开始了解。但随着人类足迹的扩展,我们也逐渐将众多物种带向了濒危与灭绝的不归路。狗獾兔狲因为热爱自然而付诸保护,这是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一个全新的认知。如何切实地保护自然,则需要全新的文明规则和尚未被我们了解的科学知识。国家公园的诞生则基于更高层次上的道德认知:这样的自然,是不该属于某些人的,甚至不该只属于一个时代,它属于大家,属于当下和未来的永恒。在三江源地区,保护动物是牧民根深蒂固的一种自觉意识。对此北京大学生命科学院教授吕植表示,从观念上来说,保护野生动物对当地人来说是一个天经地义的事情,因为尊重其他生命对他们而言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措池下帐的3天时间,真的很遗憾,没能把江源牧野看得仔细。尽管老村支书然西尕玛一再挽留我们,多住几天,他带我们去找寻雪豹的踪迹,并且有极大可能亲眼目睹它的尊容。听到我们的婉拒,老人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认定我们与雪豹的缘分未到,会因此铸成一生的遗憾。果然,就在向措池道别的瞬间,我们已经意识到必将为一次错过懊悔终生!猞猁奔牛记者姚斌张多钧摄三江源,是大自然最为珍贵的遗产之一。扎陵湖畔夕阳下闪烁的光芒,让人怦然心动:藏野驴在悠闲漫步,斑头雁和棕头鸥在水中嬉戏,黑颈鹤在炫耀优雅的步姿,身处其中的我们,并非想象的那样孤独。玛多野牛沟鲜花摇曳的牧场,注定令我们精神愉悦:藏野狐流露出它那谜一般的表情,棕熊摇动着肥硕的身躯向山巅奔跑。它们不仅是荒野的象征,还是健康生态系统的维持者。与大自然相伴所求不多的简朴生活,令人神往。这是一片高拔孤绝的野地,但每一寸都很富饶。野生动物保护学会(WCS)资深科学家乔治·夏勒在自己的著作中反问自己,为何迷恋三江源头的“荒野人生”?“也许,我只是觉得那个与外界隔绝、弥漫着沉静气息的世界很美。”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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