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藏羚羊 >> 藏羚羊的形状 >> 用生命守护生态家园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不论是阴柔的安康之美,还是阳刚的自强之美,都流露出少数民族对生态家园的守望,凝聚着少数民族群体对生态、民族、文化坚守的深情。
同时,潜藏在民族基因里的生态审美追求又蕴含着普世情感,朴素且极具温情,传达出少数民族题材电影浓厚的生态人文关怀。
生态家园的民族守望
少数民族作为彻底的自然之子,大自然对他们来说既是生活的“场所”,也是赖以生存的家园。
随着人类中心主义思想的不断深入,环境污染、资源短缺等一系列生态问题致使少数民族地区的生态环境日趋恶化,昔日水草丰美的家园正走向毁灭,少数民族即将成为真正失其所在的游子。
因而,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的少数民族英雄对破坏生态的行为誓死抵抗,为保卫家园不惜牺牲生命,传达出对生态家园和民族文化的守护。
电影《嘎达梅林》中保护生态与保卫家园的意识紧密结合在一起,展现出少数民族对自然环境特殊而浓烈的家园情感。影片结尾,嘎达在起义失败后含泪告别牡丹,迎着子弹走向了四面受伏的河流,在余晖交织的光影中回归自然,用生命守护着生态家园。
人类只有在家园之中才能定位自我,找到生命真正的幸福感与归属感。
然而,工业文明的发展使工具理性思想蔓延,造成人与万物的关系扭曲,导致自然环境的失衡和现代人精神焦虑的加剧,人们由此普遍产生了失去家园的茫然之感,“家园意识”在这种人与自然的危机下得以突显。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对生态意识的呈现恰恰包含着强烈的家园意识,浅层次上是倡导人们赖以维生的家园,深层次上更意味着生态与家园的连结,寻找人与自然共生的沃土。
《可可西里》以写实的长镜头展现了盗猎分子的猖狂与恶劣,日泰在逮捕盗猎分子头目时中枪倒地,他们面对在死亡边缘痛苦挣扎的日泰冷冷地说了一句“他还活着”,其后毫无人性的补枪,直到日泰一动不动躺在荒芜的沙漠中才冷漠离开。
日夜保护可可西里的巡山队长在两声枪响后彻底死亡,盗猎分子继续猖狂地盗取藏羚羊,场景触目惊心。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的少数民族英雄总以满怀对家园的热爱,誓死抵抗生态破坏者的形象出现,保护生态与保卫家园的意识交织在一起,散发出影片独特的民族情感。
然而,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的民族情感不仅仪体现在少数民族英雄形象中,其民族性与大自然密不可分,自然的破坏是家园的丧失、是民族文化的陨落、更是少数民族群体精祌世界的崩塌。
影片《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用反思批判的眼光直视少数民族地屯态环境恶化的现实,思索生态危机引发的少数民族精神危机和文化危机。裕岡族丧失生存家园并面临文化消逝的悲剧警示着银幕前的观众,毫无节制的贪欲与过度的经济开发正在毁灭每个人的生存之所,甚至导致民族文化的泯灭,唤醒观者强烈的生态保护意识。
《季风中的马》里习惯草原生活的乌日根因草原严重沙化而不能放牧无奈走向城市,在陌生之地无处求生的他犹如行尸走肉般无依无靠。
《德吉德》中曾经风光的驯马手伽麦森在草原被破坏后被当成废人,常常因为不能承担家庭重任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斗:态环境的破坏让少数民族深陷生活 ̄文化困境,传统文化的灭亡致使深谙少数民族传统职业之道的人们丧失生存技能,陷入失去自我的低沉状态而饱受精神摧残。正因如此,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的生态审美意识与民族文化和民族家园紧密相连,传递出浓厚的民族情怀。
生态存在的普世情怀
我们谈到了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生态审美意识中的民族情怀,尽管少数民族独特的宗教信仰、风土人情、生活习惯为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传播提供了诸多可看因素,但普世情怀的塑造才是少数民族题材对外传播,电影创作良性发展的重要举措。
关于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民族情怀和普世情怀的平衡有两种情况:第一、民族情怀与普世情怀相一致,第二、民族情怀与普世情怀的对立。我们所探讨的生态整体观,是少数民族长期与大自然相处中保留的生态意识。
虽然作为特殊人群的少数民族和都市人群相比,在和自然相处的方式上有所不同,但在生态文明时代他们对生态审美追求的本质是一致的,因此可以对这种具有独特民族意义和社会普遍认可的普世情怀作一致分析。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的生态观常常以生活化的方式自然流露,塑造具有普世情怀的生态审美表达,其中的人类共同情感是打动人心和传递生态审美意识的关键。
电影《德吉德》描绘了草原生态逐渐恶化,驯马职业陨落的民族萧条之态,却以普世情怀诉说着对生态家园的怀念。影片中的驯马手伽麦森在女儿八岁生日时,把自己一直留在身边的马鞍送给女儿。伽麦森为马鞍安上滑雪板,在雪地里和女儿快乐地策“马”奔腾。
伽麦森忘我的骑马姿势,仿佛真的骑上了骏马在草原飞驰。影片中父女其乐融融的画面,让母亲德吉德不舍打扰,使观者也沉浸于和谐的亲子时光倍感温暖。
镜头里的伽麦森常常坐在草地上发呆、徘徊、以至借酒消愁,经受着精神的折磨。朴实无华的镜像语言刻画出人物真实的内心世界,沉闷彷徨的情感是人类相通的体验,使观者在情感互联中感知生态破坏带来的精神之痛。
《图雅的婚事》则以草原生态破坏的现实为背景,讲述了图雅一家的生存悲剧。生态逼迫下涌入城里生活的牧民越来越多,而坚守草原就必须打井取水,图雅的丈夫巴特尔因此被炸伤。
丈夫的残疾让图雅背负起生活重任,她独自放牧、打水、照顾家庭,甚至在身体压垮后只能靠酒来止痛。影片中平凡的人物形象和生活叙事为普世情怀的传播提供渠道,细腻地传达出生态恶化带来的生活之苦,以及人物复杂的命运中的生存悲剧。
中国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全球化进程中,不仅寻求中国文化共同体的建构,而且在探索使中国电影走向世界的道路。只有以一种普世情怀讲述少数民族故事,塑造人类共同价值,才能走进世界观众的视野。
少数民族文化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搭建了中国多元一体的文化结构,发展少数民族题材电影是促进中国繁荣文化的内在需求。影片《云上太阳》《天上草原》以外来视角讲述生态疗愈,承担少数民族文化向世界传播的重任。
《云上太阳》中的主角是法国女作家波琳,《天上草原》中的主角是汉族孩子虎子,他们都是在少数民族生态之地得到自然洗礼,恢复生命本真存在的状态而治愈疾病。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主角选择的多元性意味着生态疗愈对不同民族、不同国度的人们兼具普世价值,而生态和谐是各族人民共同的追求。因此,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传播生态民族情怀的同时,散发出普世的生态人文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