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着问了一下，晓芸现在在哪里？“哦，进屋说吧”边往屋里走，边说着话，我急于想知道王晓芸现在在哪里，就追问着，晓芸现在到底在哪里?”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神情沉重起来。来，先坐下来，这时我们己到了屋子里，接着他又说着，晓芸得的病你们都知道了，我们说是，他点着了一个汗烟袋子，抽了一口，不知是呛到了，还是老人家身体本身不好，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然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晓芸这孩子命苦呀，这么年轻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啊，真是遭孽呀，她又不愿意接受治疗，怕伤着了肚子里的孩子……”说到这里，他禁不住难过起来，那眼眶里的泪水不知是不是烟呛的，一个历经苍桑的老人，在这个时候也表现出了无奈和痛苦。“那么，晓芸现在在哪里?”我再一次迫切的问着，他怔怔的看了我一眼，试探性的问，你是不是姓牛的，叫什么牛…什么来者，常听到晓芸叫着你的名字，做梦的时候叫，病痛的时候也叫，她没得病前也提起过你。

你上次来过咱家里是吧”我说，是的，是我对不起晓芸。“晓芸一直对我和她母亲说，你来了不要告诉你她的情况，但现在你都知道了，也都找到家里来了，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你也算是有情有意吧，晓芸都这样了，你还没有放弃她…”“大叔，你别这样说，这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们家晓芸，晓芸现在…”“晓芸医院里，她母亲在陪着她，我先前也过去了，但家里不能没有人，庄稼人离不开庄稼，前一时间为了治晓芸的病，家里也都…“怎么会选择去那么远的地方?”“是晓芸自己一定要去那么远的，她说哪里能看到什么羊？谁知道这孩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西藏，…羊，这一个地名，一种动物的两个词在我的脑海中进行了重新组合后，我脱口而出“藏羚羊”，然后心里隐隐的感到疼。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王晓芸离开我的最后那几个晚上，她曾经很认真的问我，你最喜欢的动物是什么，我说是狗，因为狗代表着忠诚。在现实社会中，和人接触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喜欢狗，狗永远是狗，人有时候不是人。我反问她最喜欢的动物是什么，她很坚定的说是藏羚羊，因为藏羚羊感性。

接着还给我讲了一个关于藏羚羊的故事，故事大致上是说一个老猎人碰到了一只向他跪地求饶的藏羚羊，并开枪杀死了它，老猎人行猎十多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次日，对那只藏羚羊开膛扒皮时，才发现在藏羚羊的子宫里，静静卧着一只小羚羊…这时候，老猎人才明白为什么藏羚羊会给自己下跪：它是求猎人留下自己孩子的一条命呀！天下所有慈母的跪拜，包括动物在内，都是神圣的。

当天，他没有出猎，在山坡上挖了个坑，将那只藏羚羊连同它没有出世的孩子掩埋了，同时埋掉的还有他的杈子枪……从此，这个老猎人在藏北草原上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下落。

王晓芸讲完了这个故事后，还试着唱了一首歌，虽然她的嗓子并不好，清唱更是沙哑的。

那一天羚羊过山岗

回头望

回头望

清晰的身影

很苍凉

天那么低

草那么亮

亚克摇摇藏红花

想留住羚羊

那一天羚羊过山岗

回头望

回头望

清晰的身影

很苍凉

天那么低

草那么亮

低头远去的羚羊

过了那山岗